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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掌中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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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将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灰扑扑的。

城墙,树木,天空,以及身边走过的人所穿的衣裳。

秦尚临一早便来到了庆阳侯府。为了明年的春闱,他来到了京城。年节,只能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老宅里过了。

今日是他来京城的第二日,因为早些年,秦家和洛家是有些联系的,所以作为晚辈,他应该过来见一下的。

天气阴霾,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前面带路的侯府下人,是个很瘦的中年人,似乎因为天气冷,缩着脖子弓着腰。

侯府里的花草也已经枯萎,就像前面带路的人一样,麻木的没有生机。

秦尚临并不想来侯府。自从秦家败落之后,洛家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冷淡下来,以他的傲气性子,并不想过来这边,填人家的堵。

但是秦夫人却不想断了与洛家的联系,总是在他的耳边叮嘱,洛家唯一的姑娘与他有婚约,那是打小就定下的。还说什么,有了侯府,对他以后的仕途大有助益。

一抹微不可见得笑从秦尚临嘴边消失。他何须依靠一个女子来助力他的前程,他一肚子的才学,自然是自己一步步的来。

不过,到底是从小辛苦带大自己的母亲,秦尚临是个孝顺的,也就顺了母亲的意,来庆阳侯府拜见长辈;再有,就是他与侯府的二公子洛倪召有过同窗之谊,倒是可以借几本书回去看看。

一阵冷风吹过,游廊上挂的珠帘晃动。带路的下人又缩了下脖子,脚步也快了些。

随着冷风而来的,还有一串银铃似得笑声。

冬日里阴暗的天气,那笑声却好像一道阳光,让人心里起了欢快之意。

循声望去,秦尚临看到远处湖边的小亭里,有几个女子,正在说笑。这样的侯府,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慈安堂,木鱼敲打的声音,阴暗的光线中,一身深色袄裙的老夫人。她正垂首闭眼,嘴里呜呜哝哝的念着经文。

秦尚临站在小厅,一身素洁的袍衫。他心里很平静,当然知道洛老夫人恐怕是故意的冷淡。

因为秦家早已不是当年的秦家,现在他们一无所有。在洛家人的眼里,恐怕也是在苟延残喘吧!

“大冷的天儿,还跑过来?”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攥着一串佛珠。

“尚临拜见老夫人!”秦尚临弯腰行礼,他原本也是世家子弟,该有的礼仪他全懂。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好些年没见着你了,都长这么大了!”

“十年了。”秦尚临回道。

这里没有洛家其他的人,可以看出,人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或许就跟平常日,来这里求老夫人的人一样吧!

“你回京,是住在原先的老宅?”老夫人又问,“那边没事先修修?京城的冬天,可比蛰州厉害!”

“我一个人回来的,母亲准备年节之后过来。所以,年前就先不动了。”秦尚临道。

老夫人点点头,接着咳了两声,“最近天冷,我这身体就不行了。”

面对着老夫人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秦尚临也是淡然对之。他甚至是这样想的,老夫人若是说出退亲,他便直接答应。

这门亲事说到底,只是十年前,父亲与洛凌安酒席上的戏言。况且,闻言侯府姑娘娇气蛮横,谁都要让着她,这样的女子娶回家,不是娶了一尊佛爷?

若说是退了亲事,秦尚临对母亲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她已经认定和侯府的这门亲事,而且坚定的认为这会对他有帮助。

低头看着深色的地砖,他其实看得出来,侯府也是大不如前,说得好听些不过是个空架子。

老夫人那边,还在说着什么,就是只字不提婚约之事,这几乎就是明摆着了。

正在这时,一道粉色的身影走进屋内。本是阴暗的室内,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秦尚临看着进来的少女,身姿窈窕,容貌艳丽,脸上尤带着明媚的笑。那笑很单纯,透明,不染杂质。

“祖母,旎旎给您道安!”少女弯腰行礼,随后像一只雀儿一样,欢快的跳到老夫人身边。

随后,她看到了站在厅中的秦尚临,一双漂亮的杏眼带着好奇,却也有女儿家的羞涩。

秦尚临收回视线,想,这便是与他有着婚约的侯府姑娘,洛旎旎?

他想着小时候的她,似乎并不可爱,总愿意哭,动不动就抹得一身鼻涕眼泪。

“旎旎妹妹。”秦尚临叫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引来洛旎旎的注意,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报复一下老夫人的看不起人。

“呃……”洛旎旎看去老夫人,不知道眼前这位该如何称呼。

如秦尚临所料,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开便藏起了阴霾。

“你秦家哥哥,这是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从蛰州回来了。”老夫人捏紧了手里的佛珠。

秦尚临看着那少女的脸红了下,就像是春日的桃花。所以,她应该是知道两人关系的吧。

“尚临哥哥!”洛旎旎乖巧的行礼,声音脆生生的好听。

这就是刚才在游廊中听到的声音。秦尚临看着初初长成的姑娘,她是娇生惯养的,细嫩的脸颊,白玉般的脖颈,柔柔玉手……

她就像温室里的兰花,必须呵护养着,经不得一点儿风雨。

不由的感叹,天地间原来真有这样冰雪一样的人儿。只不过,他秦尚临养不起这样的美人儿。

这时,另一个姑娘也来了,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一个汤盅。

“玉檀,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洛旎旎跑到那女子面前,好奇的盯着汤盅,一双眼睫忽扇着。

“给老夫人炖的三软羹。”

叫做纪玉檀的女子,一身素淡的袄裙。她朝着秦尚临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下,便羞涩的转去一旁。

既然老夫人要和孙女一起说话,秦尚临觉得自己还是离开的好,便在心里找了个借口。

“老夫人,倪召可在府中?”他问,“进京前,与他说过,想借他几本书。”

老夫人哦了声,清了清嗓子道:“他也刚回来,应该是在自己院子里,我叫人去把他叫来。”

“不用劳烦,尚临自己过去就行。”秦尚临弯了弯腰。

余光中,站在一起的两个姑娘,都在看着他。

对于这些,秦尚临早已经习惯。不管是在蛰州,还是一路来到京城,他总会轻易的吸引到姑娘家的目光。

“不若,我们带着秦家哥哥去二表哥那边?”纪玉檀在这时开了口,“反正,我与表姐要去采玉轩,正好顺路。”

如此,两个姑娘走在前面,秦尚临跟在后面,去往洛倪召的住处。

秦尚临离着两人四五步远,听着前边两个人唧唧喳喳的说话,那

个清脆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记住,就像是珠翠相碰的悦耳。

纪玉檀转头看着秦尚临,脸上笑开,“秦家哥哥,可还记得我表姐旎旎?”

“玉檀!”洛旎旎急得去拽纪玉檀的袖子,脸上飞过一片红霞。

秦尚临的目光落在那如玉般的小脸上,一刻便迅速离开。“小时候的事,大约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前面的人没了说话声,他微微笑着,“旎旎妹妹恐怕也记不得了吧?”

“当然记不得了!”洛旎旎转身往前走。

纤瘦的身子,有些肥大的袄裙,衬得她娇娇的可爱。

洛倪召不在府中,秦尚临便重新折了回去,想到慈安堂同洛老夫人道别。

刚走到院门外,他便听到了院中的说话声,是洛凌安和老夫人。两人言语中全是对秦家的不屑,并十分的肯定想要退掉婚事,为洛旎旎打算的人家就是赵丞相家的公子,赵煜。

也就是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秦尚临才决定,要将洛旎旎娶到手。

他是直接离开庆阳侯府的,没有跟任何一个人道别。出去的路上,天色更加阴暗,他的心情更甚。

后来,秦尚临娶到了洛旎旎。只是那时候,娇俏的姑娘染了怪病,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看着她愧疚的脸,觉得心里没有丝毫感觉。本来,他娶她,便是只想报复洛家。他就算一无所有,可还是会把他们的府中明珠娶到秦家。

一日日的过着,秦尚临本想就随便让洛旎旎养在后院儿。

有时候,他从后门回来,就会看见她坐在花园中晒太阳。

她很娇气,走到哪里,都要坐着软垫的。然而,她也很爱笑,那笑声很清透,似乎能穿透人的心底。

有一次,秦尚临忍不住走了过去,就站在几步之外。

躺椅上的人儿,精致的团扇盖住了脸,懒懒的伸出手来,“红依,把葡萄给我。”

没有人回应,洛旎旎掀开团扇。看清眼前的人时,眼中带着无比的惊讶。

两人都明白,成亲以来,见面的时候屈指可数。

“尚临哥哥。”那软软的声音叫着,“如果去西陲,会有多少路程,走多少日子?”

秦尚临突然觉得心口一疼。他明白,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没有说出来。

只借着问西陲,诉说了她其实想离开了。

“很远。”他吐出两个字。

躺椅上的人儿太瘦了,脸色白的有些透明,仿佛一阵风过,她便回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尚临看到了洛旎旎脸上的遗憾。她嫁给他以来,从来没有问他要过什么,就是静静的自己呆着。原来她已经明白了吧!

他觉得自己残忍,明明眼前的人什么也没做,他却拿着洛凌安和洛老夫人做的事,来惩罚她。她那么简单,相信自己说的所有话……

“旎旎,好好养病,以后会有机会去西陲的。”秦尚临微微翘着嘴角。

可是,他的话,对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表情也淡淡的。

随后,她慢慢起身,转身离去了。步子很慢,微弱的咳了两声。

这是已经对他不在意了吗?

秦尚临心中怅然若失,他才发现,原来他是在乎她的。并不是赌气后的愧疚,而是心中某处的刺疼。

他自以为的报复,冷落,现在却成了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她还在,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以后他好好地待她,不让她漂亮的眼睛带着哀愁。

秦尚临找到了纪玉檀,他想打听洛旎旎的喜好,他想要找出为她治疗的药。

他还会隔三差五的去看洛旎旎,并不会很突兀。只是告诉她,她的的兄长,外祖家的消息。有几次,他差点就说出,他为她把一下脉。

可是,洛旎旎的病丝毫不见好转,加之天冷,有愈发加重之势。但是,她似乎笑容多了些,也愿意与他多说话。

一个阴冷的天里,纪玉檀来到秦府,说是商量洛旎旎的病。

也就在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全部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秦尚临不明白,当自己醒来后,为什么纪玉檀会躺在旁边。他头疼欲裂,追悔莫及,他甚至恶毒的自嘲。

他只是喝了纪玉檀递的一碗茶,清楚过来,已是这般。

不出半年,侯府先后两顶花轿抬进秦府,敲敲打打的,一次比一次热闹。

自此,洛旎旎再没有笑过。她带着自己的婢子红依,住在秦府最偏僻的院子。

秦尚临性子傲气,觉得无颜去见洛旎旎。他也不想就此断掉坦顺的仕途,只能娶回纪玉檀。

他找过洛旎旎,但是对方已经不想再见他。

起先的冷落,后面的弥补,到现在的再次伤害,谁会受得住?

更遑论洛旎旎的身子何等虚弱,她的病越发厉害。为了不加重她的病情,秦尚临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站去她的窗外。

“红依,我想离开,去西陲找外祖。”屋里经常会是这句话,虚弱无助。

秦尚临知道,或许应该放洛旎旎离开,因为她被困在秦府了,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她只想最后飞去宽阔的天空。

可是他放不开,心中纠结着那所谓的弥补,以及一丝丝幻想,她还会好起来。

纪玉檀,每日都会做好吃的汤羹,送来给秦尚临,当然,洛旎旎那里也有一份。

她总是满口关心,想着各种办法,说给洛旎旎治病。

秦尚临不胜其烦,责令纪玉檀不准踏入他的书房。

直到有一日,纪玉檀说禁术可以救回洛旎旎。秦尚临心中动摇了,现在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救回洛旎旎,他什么都会去做。

他知道纪玉檀善妒,事事都要与洛旎旎比高低。现在洛旎旎病成这样,恐怕是纪玉檀心中巴不得的。

所以,秦尚临想稳住纪玉檀,想要她那所谓的禁术,救回洛旎旎。因此,秦府有了两位夫人,平起平坐的。

可是,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

当宫中的仲秋宴结束,秦尚临回到秦府,府里已经没了洛旎旎的影子。

“姐姐的病不能再等了,我白日里已经叫人送去南疆了。”这是纪玉檀说的。

她说的面不改色,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她甚至伸手拂上秦尚临的肩头。

“走开!”秦尚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他不管不顾的冲出门去,直奔着秦府的大门,他以往习惯从后门进出的,因为方便……

空气中尤带着烟花的火药味儿,呛得人眼睛发酸。

秦尚临在街上跑着,前路根本什么也没有,正是家人团聚之时,谁会在街上走动?

两旁的花灯挂着,里面的烛火已经燃尽,只剩下空壳子在风中摇摆。

他就这样跑着,头发乱了,官服乱了。

城门紧闭,秦尚临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着高高的城墙。

黑夜里,他笑了声,原来有些东西注

定不是他的,他根本无法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六

天很高很远,柔软的白云。两只鹰隼盘旋在空中,然后越来越远,直到剩下两个黑点。

初秋,总是让人觉得爽朗,无比惬意。

洛旎旎站在茫茫的草原,迎着来风。发丝扬起,衣袂飘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真的站在北关外的草原上。

远处有连绵起伏的山峦,看起来很近,但是邵予璟说过,那山其实离得很远。

一匹小马从洛旎旎的身旁骑过,马背上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手中抓着缰绳,眼神专注地的看着前方。虽然年纪小,但是骑着马儿,已经像模像样了。

马儿在草原上奔跑,欢快的嘶鸣两声,一会儿便窜出去老远。

洛旎旎刚想出声叫住,又有一匹马追了上去。那是卓阳。

“他现在性子越来越野了。”洛旎旎看着小马背上的孩子,道了一句。

“小子嘛,就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尝试。”

洛旎旎回头,她心爱的男人,正牵着马往她这边过来。一身劲装,趁得他英姿勃发。

“就这样离开京城,不会有事?”她问。

“皇上十几岁了,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处理。”邵予璟走过来。

他把手中的马鞭交到了洛旎旎手里,自己翻身一跃,便上了马背,并对她伸出手,像无数次那样。

“要做什么?颠儿还在这里呢!”洛旎旎犹豫这要不要伸手。

她知道,他是想带着她一起骑马,一起驰骋草原……可是孩子和他的侍卫在这里,被看见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卓阳会看好他。夫君带你去看看大越的边界。”邵予璟轻轻夹了马腹。

他见洛旎旎不动,干脆直接探身,兀自伸手捞住了细细的腰,将人带上了马背,坐在自己身前。

“璟郎……”洛旎旎想出口的话,最终咽了回去。

几年的夫妻,彼此之间早已熟知彼此。她的手搭上腰间的那只坚定的手,决定顺着他的意思。

“趁那小子没发现,我现在就把他的娘亲拐走!”邵予璟笑道。

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奔驰而出,直往着无边无际的草原跑去,如风如电。

边是呼呼刮过的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邵颠的呼喊。

洛旎旎回头,正见着自己的儿子,骑着小马拼命地想追赶过来。但是他的马小,很快便被甩的不见了踪影。

“看看这次谁赢?”邵予璟得意的在洛旎旎耳边道。

“有你这样的?和儿子计较。”洛旎旎笑,后背干脆贴上了后面的胸膛。

在那里,总会让她觉得温暖,安定。

渐渐地,马跑得慢了,溜达着往前走着,好像漫无目的一般。

“计较!”邵予璟道,“再不计较,我以后还能抱着娘子?”

洛旎旎嗔怪的拍了一下腰间不安分的手,“尽瞎说。”

“旎旎,你讲点道理啊。”邵予璟叹气,“你说,邵颠那小子是不是越来越过分?都这么大了,还整天跟你睡一张床,不像话!就该早早地把他赶出去。”

“你这样说,好像颠儿不是你亲生的!”洛旎旎哼了一声,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你看,你就向着他,现在我好像才是那个要被赶走的。”邵予璟撒气一样,再细细的腰间,拧了一把。

洛旎旎忍不住痒,咯咯的笑弯了腰。

“还有,你这么贪睡,为什么生的儿子这么机警?”邵予璟继续抱怨,下颌搁在前方人儿的肩头上。

洛旎旎忍不住笑,回想着屋里发生过无数次的情景。

邵颠总是说自己怕黑,赖着和她一起睡,她心软,自然就将孩子留在房里了。

只是这样,邵予璟便只能刮一个床沿。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能抱着她。

所以,等到邵颠睡着之后,邵予璟便会轻手轻脚的,想将儿子抱回他自己的屋内。可是每次,不出房门,邵颠必会警醒。

“有时候,我就在想,邵颠到底是我儿子,还是冤家?总跟我抢你。”邵予璟无奈道。

洛旎旎只是笑,说起儿子,邵予璟的确挺严格的,就像对萧案那样。

“前面是哪里?”她抬手指着前面。那是一座小小的土坡。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邵予璟跳下马,改为牵着马走。

“摄政王大人亲自为妾身牵马,不知朝中百官知道了会怎样?”洛旎旎双手抱住马脖子,脸贴上长长的鬃毛。

她看着他的侧脸,笑着。他那

么好看,对着她时,脸上总是暖暖的。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敢说?”邵予璟伸手敲了洛旎旎的脑袋,“脑袋不想要了?”

上了山坡,才看清前方的景色。那是一汪湖水,就像是天空的一面镜子,又像一块嵌在草原上的宝石。

微微风过,湖面便轻轻皱了起来。水面上几只野鸭子,悠闲地划着水,慢慢的进了水里的芦苇丛。

“这里好安静,真好看!”洛旎旎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美景。

邵予璟伸手,将人从马上接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往湖边走,“就知道你会喜欢。”

“为什么?”洛旎旎去看邵予璟的眼睛。

“因为,一路从京城出来,你看到什么不说好看?”邵予璟笑。

洛旎旎眨眨眼睫,她之前不是一直呆在京城,哪里看过这么多壮观的景致?

“纪玉檀,她真的死了?”她问。

邵予璟拉着洛旎旎在水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死了,我把另一根魂针钉进了她的眉心,像凤娘一样。”他为她拂开额前的碎发。

她清澈的眼中,已经没有那淡淡的哀愁。任何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她就用该是一直被疼的,宠的。

“她……或许会像我这样,重生吗?”洛旎旎问,其实在心中早已经将一切放下,只不过还有一丝担忧。

“她不会有机会的,我将她的尸首送去了南疆。那边自会有办法,让她永远定住。”邵予璟道。

“这里是大越的边境?”洛旎旎问,不想再说之前的事,她靠在他的肩头。

“还远着呢,翻过山去才是。不过,看你的样子,是累了。”邵予璟道,眼睛看去远处的山峦。

风过,芦苇丛刷刷作响。这边的天气,总是比京城凉的早。

“什么时候回京城?”洛旎旎问。

似乎比起尔虞我诈的京城,这边更加安静,惬意。

“与关外还有些事情要谈,谈完了就回去。”邵予璟道。

“北关的首府,与京城比起来,倒是没什么差别。”洛旎旎打了个哈欠,喃喃道。

“你喜欢就好。等到以后,我们回到北关,就带你走遍每处地方。”邵予璟笑,“不过,你不能在这边睡觉啊,草原上是真的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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