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锦衣卫里算不得什么，可你一个小小的知县，还是即将致仕的老家伙，这未免也有点儿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你是不是当我天天都么得正经事做啊？来个快手我也见，回头来个马夫我是不是也要见一下？”

“呃……那个快手是快班的班头，平素里跟我们也没少打交道，这不是刚发生了命案嘛，我担心是这件事，所以才……”

曹正心下一沉，心说果然，总旗是根本没打算接这个案子，你说你个程煜之也是的，你是怎么想的要见我们总旗呢？

刚拉开门，费林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你说那个快手是班头？”

他赶忙转身，躬身拱手道：“回总旗，是班头，他也是奉了包知县……”

费林皱起眉头，道：“那个班头姓什么？”

曹正暗道不妙啊，但却不得不回答：“姓程，前程的程，其实程头儿人不错……”

“总旗，程头儿他……”

心里觉得不对，于是程煜沉住气，问：“你刚才跟你们总旗怎么讲的？”

程煜微虚双眼，似乎意识到这里边有文章，便又问：“你说完我姓程，他就肯见我了？”

“你也说了我是快班的班头，对吧？”

啊？

出去？

“总旗，我……”

费林显然完全不想给曹正说话的机会，哼了一声打断他刚开的口，沉声道：“叫你滚出去，听不见啊！”

曹正心里真是一万多句滚你妈翻涌而过，你特么还笑的出来，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的啊？

更何况，哪有都怒成这样了，依旧还低着头的？

再听到曹正的脚步声稍微远了些，程煜哈哈一笑，说：“穆二哥，几日未见，怎么您这都不敢抬头看我了啊？”

“我要说我是刚知道的，你还信啊？”

听到程煜这慢悠悠的一句话，费林一愣，随即满腹狐疑的上下打量程煜，说：“你看看，我毕竟大小是个总旗，我总不能在乐坊跟你讲，我是锦衣卫总旗，阿是啊？你到底什么时候看出我的身份的？”

程煜这才笑了笑，说：“那怎么办呢，信归信，但那边是县尊，这边是总旗，我一个小小的快手能怎么办？不管如何，县尊既然说我跟费总旗一起去过春露院，想来总是不错，那就只能是我认识春露院，认识木二哥，但不认识你费总旗咯！”

“所以，天底下就你跟我两个二胡卵子不知道你总旗的身份，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但是不说？”

一拍桌子，费林佯怒道：“你也是真的疯的了，你说我是什么？我是二胡卵子？！”